初次見到安德魯·戴森的時候,他一身黑色衛衣、黑色西褲,外加一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顯得很是低調。這或許也和他喜歡的設計有關——自然、和諧、統一,不喜歡為了張揚而張揚的設計。
安德魯·戴森這人,可能很多人都并不熟知,大概只知道他是長城汽車設計副總裁。的確,在這么多汽車集團的設計負責人里面,安德魯·戴森算是最低調的一位了,接受的媒體采訪不多,甚至連照片都是極少的。
但提到這幾款他主導設計的車,你大概也就知道在汽車設計圈里面的地位了:大眾途銳、克萊斯勒Crossfire、薩博9-5和2020年歐寶Mokka。這幾款車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經典,即便放在現在來看,依舊很有韻味。
安德魯·戴森是汽車設計界的老行尊。
在曼徹斯特大學(英國9所紅磚大學之一)獲得產品設計的學位和在倫敦皇家藝術學院獲得了汽車設計的碩士之后,安德魯·戴森開始投身汽車設計行業,至今已有超過30年的設計經驗,分別在歐洲和美國都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
畢業后,他先是到捷豹路虎工作了兩年,然后就進入到德國大眾工作了足足10年。2000年從大眾離職之后,戴森去到了克萊斯勒擔任設計總監;2007年去到歐寶,開始了他長達15年的職業生涯。2022年離開歐寶之后,他正式加盟長城汽車,位至長城汽車設計副總裁。
迄今為止,歐美中這全球三大汽車市場,戴森都深耕了很長一段時間。可以說,論國際視野,論不同文化之間的融合創新,他應該是業內的佼佼者。
戴森來到長城的時候,歐拉已經發布了有很長一段時間,先后上市了iQ、白貓、黑貓,還有好貓。這幾款車,老實說,雖然都掛著歐拉的LOGO,但在設計上的關聯性并不是特別大,所以縱使歐拉在當時已經名震一時,銷量也還不錯,但很難承認其設計師出名門。
擅長打造標志性設計元素的戴森在主導了歐拉的設計之后,首先就是要給這個品牌的設計找到一個主旋律,打造一個記憶點,要讓它的設計能在消費者中產生一些情感共鳴。
“我們期待創造的工業設計美學潮流,是長久、具有傳承意義的,可以被人津津樂道、引人思考的經典作品。”在接受采訪時,戴森表示。
在戴森加入歐拉的第二年,也即2023年,歐拉在其品牌之夜發布了生命美學設計理念,將對生命的永恒哲學與濃郁情感注入汽車工業。也是從那時候起,歐拉美學的目標變成了創造經典,而歐拉美學的底層邏輯是源于自然,服務于生命。
“歐拉一直在思考人、車、自然的關系,并致力于從自然生命中獲取靈感,而在自然界,一切都是曲線、圓形而構成,這是自然的規則,所以你會看到無論是在外觀設計、內飾部分,我們運用了大量的圓形、曲線、曲面,讓人類與科技、自然達到最佳的統一與融合。”戴森說道,“比如我們高剛性車身框架是橢圓造型,源于自然界太陽、恒星等形狀,是最安全的結構形狀,有很高的抗壓性,同時又可以為駕駛者、乘客帶來最大的車內空間。”
也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在好貓之后,歐拉的所有產品的外形輪廓都是由橢圓演變而來的,好貓如此,閃電貓也是,芭蕾貓也不例外。如此一來,它們不僅天生就自帶車身比例的美感,同時也能確保所有的乘客都能獲得最佳視野。
但老實說,要讓設計來自于自然很容易,但是要讓源于自然的設計表現得很高級,則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歐拉的設計還特別講究寧靜感,希望能在浮躁的社會里帶給用戶一種平靜的心態。
這意味著歐拉的設計必然是簡約的、樸素的。可是,簡約的事情又豈是簡單的。
“從造型的線條設計、再到內飾中控、中央扶手箱,歐拉會斟酌每一處細節,構建經典元素;在色彩上,我們不會選擇人工合成的色彩,也不會選擇給人壓力過大的色彩,會吸取來自自然的色彩,如冰島上的天空、瑞士的雪山、中國竹林、宋代的陶瓷等。”戴森說道,“我們的目標就是要帶給駕乘者舒適感與內心的寧靜,帶來情感的治愈、內心的平靜、生命的綻放。”
高級的簡約風格,不僅要求極高的設計眼光,同時也要有成熟、高超的生產工藝做支持。
就如在北京車展上,2024款歐拉好貓在原有車色的基礎上,增加了“布偶白、煙冷灰”兩種源于自然的色彩。這兩種顏色——白色的布偶貓和煙霧繚繞的冷色調——都是自然界非常常見的,但是要做出高級感卻很難。
“這款車漆制作工序非常復雜,要經歷經12道工序,2次出廠檢驗,色漆清漆一次性完成,成本非常高。”戴森說道,“同時我們還專為這個顏色搭配了“暗夜鎏金”套裝,整體看起來會和車身造型有一種強烈的反差,開在城市街道上會感覺非常酷,非常有個性。”
“簡約、永恒的經典設計,其實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在談到來中國工作的感受時,戴森說道,“但是在過去我服務過的汽車品牌里很少有實現我夢想的時候。因為他們本身就有著經典的元素,我只能在他們框架內去創作。”
“但是在長城,我可以從很原始的狀態去注入自己的設計理念,而且他們也無條件支持我的工作,陪著我們去攻破一個又一個難關。”戴森在最后說道,“可以說,這是一個可以讓我圓夢的舞臺,相信未來我們還會有很多顛覆性的創作。”